论道·毛佩琦：明朝对西南地区治理的方式是从土官到流官

毛佩琦（中国明史学会首席顾问、中国人民大学历史系教授）：朱元璋为了边区的安全稳定，派大军到这里去。最早去的是汤合，汤合平定云南以后，打完了仗了怎么办？安排在这里种地，不要有彼此的界限。那个时候，主要经营的地方是云南，贵州地方作为一个入京的通道，去征讨要经过贵州。后来，贵州地方通过什么形式进行管理？第一个，他主张各个民族的和平团结；第二个是不允许明朝的官员去骚扰百姓或者成为当地的首领，那些是违规违法的，是不允许的；第三是实行改土归流，首先这里有土官，土官有两种，一种是少数民族的首领，建立安抚司、昭讨司，叫做安抚招讨，不改变原有的管理方式，不改变原有的文化结构，什么都不改变，完全自治。朝廷给一个名誉，他们会象征性地给朝廷有所进贡，会有所表示，这样安定无事，管理地方。

还有一种叫做土知府、土知县、土知州。这些不是安抚司招讨司，他们和内地的政府机构的名称是一样的，比如说知县知府，这些官员的名称都一样，但是他的知县和知府是少数民族人来担任的，也叫土官。

明朝在实行土司制度和土官制度的同时，在一些条件成熟的地方，实行叫做改土归流，把土官改成流官。什么叫流官？流官就是流动的官员，这些官员是朝廷派去的。今天任命张三，明天任命李四，任期期满调动。改土归流就证明这个地方的文化和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了，可以实行内地的管理方式，派中央的官员去管理了。改土归流也有一个时机问题，不能强行改土归流，地方有一套自己的管理系统。改土归流是一个非常微妙的，要掌握分寸的一个民族政策。随着经济和文化的发展，很多地方就逐渐实现了改土归流。这就是明朝整个对于西南地区治理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