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雍90后诗歌”及贵州新一代诗人境遇 ——纳雍90后诗歌研讨会侧记

科教健康频道 | 2020-12-01 11:54

纳雍素有“诗乡”美名,诗歌创作的“场效应”已初具规模,当人们还在回顾纳雍50后、60后诗人的坚守与成就,讨论70后、80后诗人的觉醒与成熟时,纳雍90后、00后诗人已经以崛起之势登上了诗歌的舞台。他们的作品发表于《诗刊》《星星》《诗歌月刊》《山花》《散文诗》《散文诗世界》《青年文学》《青春》《江南》《中国诗歌》《西藏文学》《广西文学》《南风》《贵州作家》等,他们中有的还是在校学生。他们时常在各级文学赛事中崭露头角,他们是学校文学社团的参与者或组织者,他们自办刊物,出版诗集,成为诗歌的传播者,不断的代际更替,不停的精神传承,“纳雍诗歌”正按自己特有的规律与轨迹前进和发展,善良、博大、创新,生生不息。

11月28日,贵州省文艺评论家协会、贵州21世纪诗歌研究中心在贵阳举办“后浪:贵州诗人新一代——纳雍90后诗歌研讨会”,“纳雍诗歌现象”再度引起了诗歌评论界关注。杜国景、赵卫峰、颜同林、杨洋、徐必常等评论家、诗人、编辑与纳雍新一代诗人面对面交流。共同探讨纳人诗歌创作的“地方效应”,探寻纳雍诗歌的发展轨迹。

问题:讨论诗歌,为什么又是纳雍?

“为什么又是纳雍?”这是研讨会上评论家们共同提到的一个非常玩味的话题。

贵州省核心专家、博士生导师、评论家颜同林认为,对于地域的考虑,历来是诗歌发展的一条正路。地域对文学的影响,往往通过区域文化这个中间环节而起作用。山川、风物、气候,以及特定地域的历史沿革、民族成分、人口迁移、教育环境、语言乡音等,都是地域与文学相互作用的重点。这些对于小说、散文来说比较典型,但对于诗歌而言,往往会内化成为一个象征的符号,一种共同的精神记忆。纳雍之所以为诗乡,就在于纳雍代代有诗人,不断赶超,成为诗歌传统的链条。

“纳雍是一个诗意弥漫的地方。”诗人、诗评家赵卫峰认为,从上世纪末至今,西篱、空空、徐源,他们不仅是纳雍诗歌的标杆,也是贵州甚至是中国诗歌的中坚力量,再到如今的90后陈再雄、鲁海,00后卢酉霞等,纳雍诗人一直在持续中更新变化,显然,纳雍诗歌一度刷新或者说不断更新、补充着贵州诗歌史。

“纳雍的文化生态,确实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人的文学启蒙和成长产生了巨大影响,但就诗歌创作而言,地域性、本土只是出发点,而非归宿。”评论家阳正午则认为,“纳雍诗歌没有网络诗歌惯有的滥情花哨、无聊空洞、东拼西凑、耍小聪明等毛病,纳雍诗人拥有良好的品格,这或许才是纳雍诗歌文化不断延续的功效。”

现实:90后诗歌已无“地方性”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市场经济的兴起与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持续削弱中心城市之外地方的聚合力,为了更好的生活,县城或山乡的青年们经历着成年之际与故乡告别,去异乡求学、就业,故乡从一种切肤的境况变为记忆,有待一次次重返,既熟悉却开始显出陌生的存在。这正是纳雍“90后”诗人们共同面对的现实。评论家王辰龙坦言:研讨纳雍90后诗歌,“地方性”本身是不能确保诗意的有效性的,最多是普遍意义上的当代现实与当代人的心灵状况存在。

现代人的生存不是定居的,地理家园不是固定的,由哲学、宗教、道德、历史等构建的价值体系已被撕裂,精神的家园自然就是漂泊无依的,年轻一代的90后、00后,仍然接着上一代遭遇的家园问题,家园问题已成为二十世纪以后人类的普遍际遇。贵州大学美术学院教授、评论家刘剑认为,由于交通便利,纳雍的90后诗人,总是不断往返于乡村和城市之间,自己童年时的生活经验是乡村经验,跟随父辈在土地上种植庄稼,深悟生存的艰难与操劳,而诗人们一般又是由于有了知识文化的教育而离开故土,在城市生活,这就带来城市经验与乡村经验的复杂交织,因此,用地域性来研究纳雍90后诗歌,显然是不能成立的。

“我们谈纳雍诗歌,其实应该是指纳雍籍诗人作品,而不仅仅是关于纳雍这个地方的诗歌作品。”赵卫峰认为,纳雍,它是一个地名、地区。说纳雍诗人,只是表明诗人作者与一个地方的“血缘”关系,地理联系,记忆链接。纳雍诗歌是纳雍的,同时也是贵州、也是中国的。

寄望:贵州新一代诗人仍需努力

随着科技进步、社会发展,诗歌传播渠道的多样化、便捷化,贵州新一代诗人的生存、生活和写作也面临更多的可能性问题。赵卫峰认为:他们的写作空间与环境相对更广阔,但其实又更狭窄,写作的现在进行时需要持续,也需要90后、00后们保持清醒、持续努力,同时,尽量改善和去除写作本身之外的短见、偏见和狭隘。阳正午提出希望:贵州新一代诗人要增加有效阅读,严守语言自觉,惜字如金,不断磨练技艺,才能在不断创作和修改中与世界对话,在有限中抵达无限可能。王辰龙则直言:贵州新一代诗人要警惕“发表体”。对于泛滥于文学期刊的诗歌美学,其特征在写法与主题上是易于操作的,过分简洁以及散漫无度乃至于庸俗无聊。毕竟诗歌不是短视频、网络段子,它要承载人类的复杂境况与繁复心境。

“作为一名诗人,个人在社会生成的过程中同时也就意味着个人对集体、社会共同体话语资源及其语言习惯的学习、接纳、融入,诗人要对这种基于共同体经验的习以为常的语言符号、话语习惯以及内含的语义秩序保有一种高度的敏感和警惕。”北京师范大学文学博士、副教授杨洋认为,诗人需要将这些在个人成长中正在成型或业已固化在语言符号和话语习惯中的语言意义和秩序,置放在一种新的历史情境中进行个人经验的重构和阐释,才能激活诗人的话语资源,通过陌生化或创新性语言表达激活思维,从而激活个人的艺术感受力和捕捉力。

研讨会上,西楚、徐必常、闵云霄、兰静、蒋能等还与纳雍90后、00后诗人进行了文本形式、价值倾向、审美观念等方面的对话交流。

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