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陈 来：“万物一体”的思想诠释了《大学》的亲民观

陈  来（中国哲学史学会会长 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院长）：以前讲王阳明的思想，一般注意他讲的“心即理，心外无理”，这是直接从龙场悟道里来的，也是他的哲学思想比较关注的。但是“心即理，心外无理”的思想，它是对个人修身、修心的关注，内在性的完善，把人的经历向这方面移。“万物一体”诠释《大学》哪个观念呢？就是亲民，怎么样关心人民的生活，关心人民的疾苦；不是仅仅关心个人的精神修养的完善，而更多地把人民老百姓的生活困苦放在第一位。在他中年的时候，在龙场悟道以后强调内在性的完成，道德信仰是内在性的完善。他晚年是更关心人民和社会生活的良善。

从前讲中国儒家思想有两条，一个叫“内圣”，一个叫“外王”。从这个角度来看，王阳明中年比较强调“内圣”，一个人怎么做“内圣”功夫，可以学一些使自己能够成为圣贤那样的人格；晚年他更注重“外王”，“外王”就是关注社会、关注民生。今天提这个点可以让我们了解王阳明思想构成，在他晚年特别关心对人民群众的生活，变成他的终极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