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文库丨《大定府志》:清代名臣林则徐唯一作序盛赞的一部地方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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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文库》的编辑出版,填补了贵州文化发展史上古籍文献经典集成出版的空白,是贵州文化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大工程,将为提升贵州文化自觉自信奠定坚实的文献基础,将为实现贵州经济社会发展新跨越提供精神动力和文化支撑。
看点导读
林则徐唯一作序的地方志书
对于地方志书,我们并不陌生。稍加留意,就能在图书馆、博物馆和书店内看到,甚至在城市乡村的一些旧书摊上,也能够发现各种志书的身影。
为什么说《大定府志》颇具传奇色彩?
一是这部志书是清代名臣林则徐唯一作序的一部地方志书,而且写完序言后,又专门给《大定府志》主修黄宅中写信,对《大定府志》在编纂上所取得的成就给予了充分肯定,称之为全国四大著名方志之首选之作。
二是中国近代维新派代表人物、戊戌变法领袖之一的梁启超也给予这部志书很高评价,称其为全国“经名儒精心修撰或参订商榷”的“名志”;清代帝师翁同龢的兄长翁同书也专门为这部志书作序。
三是六十卷《大定府志》所记历史始于周赧王三十八年( 公元前2 7 7 ) , 止于道光二十九年(1849),记录了所属地域2126年的发展脉络,历史轴线漫长,令人叹为观止。所收内容丰富,史料价值高,一部《大定府志》,写尽半部贵州彝族历史。
四是《大定府志》总纂邹汉勋,是清代著名学者,咸丰元年举人,杰出的舆地学家,中国近代舆地学奠基人,曾兴修《宝庆府志》,来到贵州后又参与修纂《贵阳府志》《兴义府志》《安顺府志》。
毫无疑问,上面四条就牢固确立了《大定府志》的历史地位、文献价值。
林则徐在《大定府志》序言中写道:“书成示余,且嘱为序。余受而读之,为卷凡六十,视旧稿奚翅增以倍蓰。其体例门目,亦皆自抒胸臆,不相沿袭。乃每卷先标原撰名氏于前,而自署曰重辑。噫!此诚君子以虚受人,美不自炫,而实则重辑之功什百于原撰,谓之创造可也。夫王君八卷之稿,断手于乾隆十五年庚午,距今已百年矣,此百年中事,非旧稿所有也,且旧稿仅纪郡守亲辖之地,而各属皆未之及。君则于所属诸州县一一载记,巨细靡遗。荒服瘠土,搜采綦难,而君竭数年精力,不使以阙漏。终一境地,必溯其朔;一名物,必究其原;一措施,必缕陈其得失。凡可以昭法守、示劝惩者,无不郑重揭之,且每事必详所出,不以己意为增损。”从序言中的这段话中,我们能够感受到,林则徐对《大定府志》是在认真详细阅看并深入了解志书的内容,及熟读相关资料的基础上才动笔撰写序文的。
认真翻看《大定府志》的内容,深感林则徐褒奖之言实在是实至名归。
或许有人会问,黄宅中是地方知府,林则徐是云贵总督,虽然因病回家休养途经贵州时,黄宅中曾去拜见过林则徐,但也不至于有求必应,当即答应作序。其实这里面有一段渊源。道光八年(1828)至道光十年(1830)间,黄宅中在林则徐的家乡侯官县(今闽侯)任知县,林则徐因父亲去世回家守墓,借此不能外出会客之际,潜心研究各地的地方志书。黄宅中便登门拜访林则徐。交谈中,林则徐发现黄宅中对地方志很感兴趣,也颇有见地,与他志趣相投,因而黄宅中受到林则徐器重。二十年后,黄宅中转任贵州大定知府,他又到贵阳拜访林则徐,两人重见格外亲切,畅谈离情别绪,论及撰写地方志问题,相谈甚欢,互相引为知己。林则徐欣然答应了黄宅中作序的请求。
作为一代名臣,林则徐办事严谨、作风扎实,给地方志书作序,《大定府志》是其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诚如林则徐在给黄宅中的信中所言,他是在对《大定府志》“反复寻绎”后才动笔作序的。林则徐认为,地方志具有资政、存史、教育后人的作用,各地方必须有志,目的是为人民兴革利病。他在序言中说:“抑知方域所以有志,非仅网罗遗佚,殚洽见闻;实赖以损益古今,兴革利病,政事所由考镜,吏治于焉取资。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顾可略欤?……且此书之用,非独一郡所资,即措之天下,传之奕祀,莫不如契。”这段话是林则徐在编写地方志实践中的体会。由此可见,林则徐不但对《大定府志》进行了认真研究,而且还将它与全国著名地方志进行了比较,这也足以说明《大定府志》在林则徐心中的地位。诚如林则徐在给黄宅中的信中所言,《大定府志》“编纂之勤,采辑之博,选择之当,综核之精,以近代各志较之,惟严乐园之志汉中、冯鱼山之志孟县、李申耆之志凤台,或堪与此颉颃,其他则未能望其项背也”。
《大定府志》就是这样一部价值连城的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