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文学】攀登路上——记党的二十大代表、全国劳动模范、全国最美退役军人龙福刚 （二）
引子
对面走来一个人，身材魁梧，铁塔般坚挺;脚踏实地，钢筋铜骨般稳重;迈步均匀，音乐般有节奏;黝黑黝黑的国字脸，在初秋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个人就是龙福刚。他的身上闪耀着众多光环：2018年，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称号;2019年，评为“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称号的高技能人才; 2020年，获“全国劳动模范”称号;2021年，获“全国最美退伍军人”称号;2022年，获“全国最美电力人”称号，当选党的二十大代表。获国家专利18项;省部级以上表彰16次;省部级以上科技进步奖4次;职业技能竞赛奖4次;其他奖项23次;获省部级以上荣誉16次。
光环的背后是付出与奉献，他始终坚韧不拔地走在攀登路上，不断攻坚克难。他说，自己一路走来，离不开母亲的教诲与鼓励，离不开部队的培养与锻炼，离不开师傅的传帮带。师傅吴卫华说，龙福刚的成功，离不开他勇攀高峰的责任担当与无私奉献精神。
第二章 好钢用在刀刃上
部队是大熔炉，一批一批的新兵进来，一批一批的老兵退伍。经过部队这个大学的培养，部队这个大熔炉锻造，龙福刚已经成为了一块千锤百炼的好钢。
1998年5月，龙福刚光荣退伍。被安排在南方电网贵州兴义供电局工作。那天早晨，他早早起来，跑了一个小时的步，吃完母亲煮好的一碗鸡蛋面条，就急忙骑着自行车到供电局报道。
到达供电局，恰好8点。一位师傅正在拖地，他急忙上前打招呼：“师傅，我叫龙福刚，今天来报到。”
“主任还没有到呢，再等几分钟吧。”师傅上下打量着龙福刚，“请坐吧，主任来了我再带你过去。”说完又继续拖地。
“师傅，让我来。”龙福刚说着就去师傅手里抢拖把。
“已经拖完了，你坐吧，几分钟主任就到了。”
师傅放好拖把，又提着温水壶准备去打水。龙福刚急忙说道：“师傅，您带路，我跟着您去看看开水房在哪里，以后打水这种事情，就安排我去吧。”说着，顺势接过了师傅手中的温水壶。
“走吧，我带你去。”
打水回来，师傅给他泡了一杯茶，递过来几张报纸，说道：“你先喝茶看报，我去看看主任来了没有。”
师傅叫吴卫华，是输电班班长。
见主任唐西明办公室门开着，吴卫华提着装满水的温水壶走进去。唐西明刚好提着扫把扫地，吴卫华放下温水壶，把主任水杯洗干净，给主任把茶泡上，急忙去洗拖把来拖地。
“你办公室打扫干净了?”唐西明问。
“来了一个小弟子，已经帮忙打扫好了。”吴卫华答道。
“哪里来的小弟子?”
“刚刚退伍回来，说是分配到我们单位，来找你报道的。”
“哦，是不是叫龙福刚?昨天人资部通知过我的。那你去把人带过来嘛!”
“我是想先来和你商量商量这人怎么用?”
“人怎么用，还得我们车间开办公会商量。”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适合不?”
“哪样想法?直接说，大家相处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我喜欢直来直去，讨厌转弯抹角吗?”
“就是因为太了解你了，才先来开口呢。”
“说嘛，有什么建议和想法?”
“能不能把人留给我，我们班缺人手啊!”
“留给你?开什么玩笑?你们的作业都是走钢丝的，非常危险，你也知道，要进入带电作业班，必须在其他班组至少锻炼三年，再经过考察才能进去的。一个退伍军人，压根就不懂带电作业是什么事情，你是拿人家生命来开玩笑啊!”
“我看着小伙非常机灵，身板硬朗得很，适合干我们这种重体力活!”
“经过部队大熔炉锻造过的，哪个不机灵?哪个身板不硬朗?但是维护好野外输电线路，哪能是体力活?要靠过硬的技术，否则，就是去送死。你简直是乱弹琴!”唐西明抬起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茶杯在桌子上跳舞般晃动几下，水被震动到桌子上。这时，唐西明脖子上青筋直冒，脸上皱巴巴的，特别难看。
吴卫华也被吓坏了，他还没有见过主任发这么大的火，他愣愣地站着，没有再敢接话。
“难道你就不知道，输电线路作业是最危险的岗位吗?”唐西明敲着桌子吼道。
“我知道。”
“那还开什么玩笑?你把龙福刚要去，不是锻造，而是断送!”
“我是说，我负责带他，带出一个优秀的野外作业技术工人，还不是你的功劳!”
“现在不是说功劳的事情，你知道，技术工人是从最基础的工作干起，再经过考试，才能到输电线路维护班工作，哪能安排一个新同志到这么危险的、这么重要的岗位上?”主任脸上阴云密布，就像天要下雨一样难看与恐怖。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想尽快培养一批人出来。”吴卫华提高嗓门道。
“那也不能拔苗助长啊!”
“这些道理我都懂，现在人手实在紧缺啊，再不尽快培养一批年轻人起来，再过五年、十年就没有人能够爬上高塔作业了，现在就已经青黄不接，如果在用人机制上再没有突破，还是按部就班培养人才，很难适应今天突飞猛进的发展啊!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突破那些不合理的机制体制，不拘一格选人才。”吴卫华几乎也是吼出来的。
沉默良久，见唐西明没有说话，吴卫华接着说道：“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请主任相信我的眼光，龙福刚是一块好钢，我一定把他锻造成一把宝剑，插在输电线路上的一把利剑。”
“你原来认识他?”
“不认识!”
“一点都不认识?”
“一点都不认识!”
“就凭刚刚帮助你打扫卫生，你就认准了?”
“对，就是刚刚打扫卫生和打水的时间，我和他简单地交流了，就感觉这人是块好料，一定能够带得出来。”
“你就这么自信?”
“不是我自信，是觉得这个小伙真的很优秀!”
“他优秀不优秀，我还没有你清楚?昨天我专门看了他的档案!”
“我的判断没有错吧?”
唐西明皱着眉头，没有再说话，背着双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色逐渐好看起来。吴卫华心里一丝喜悦涌上来，他知道，主任已经静下心来思考问题了。
“去把人带来我看看!”主任眉头舒展开来，放开反背的手，示意着吴卫华。
“是。”吴卫华高兴得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办公室。
“小龙，快跟我走，主任让我带你去他办公室。”吴卫华叫上龙福刚，健步往主任办公室走去。
唐西明站在办公室门口，远远地看着吴卫华与龙福刚走来，脸上慢慢有了光亮，龙福刚穿着军装，虽然没有肩章，依然武威，越来越近，越来越看得清楚，小伙子身材魁梧，走路如风，阳光帅气，五官精致，气质不凡，眉宇间透露着一股灵气。难怪老部下吴卫华这般要求留在他的班里，这种帅气与灵气的小伙子，哪个师傅不喜欢啊!吴卫华说得对，现在人才紧缺，能够快速成长的就应该让其快速成长，不拘一格选人才，才能为党的供电事业提供坚强的人才保障。
“这是我们主任!”来到主任面前，吴卫华介绍道。
“首长好，龙福刚前来报到，请指示!”龙福刚立正，向主任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是地方单位，不用敬军礼!”唐西明伸出右手，龙福刚也伸出右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主任感觉到，龙福刚的手刚劲有力，确实是块爬电杆的好料，交给吴卫华这位爬杆猛将做徒弟，不久的将来，应该是一位猛将和智将。
“主任，你看我没有说错吧?”吴卫华看到主任的脸已经阳光明媚，就笑着问。
“话没有错，不过你这是向组织抢人才啊!”主任看了吴卫华一眼，又看看龙福刚笑道。
“哈哈，我是在为组织培养人才呢。”吴卫华笑道。
“小龙啊，吴班长希望你去他的班，我是想着你在后勤先锻炼几年，再跟着吴班长去野外。你的意见呢?”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服从组织安排，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龙福刚坚定地说。
“呵呵，现在哪里都需要呢!”主任拍了拍龙福刚的肩膀说。
“那就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龙福刚依然很坚定。
吴卫华心里暗自高兴着。
“那就跟着吴班长吧，这是一位好师傅，好好跟着他学习。”
“是!”龙福刚又向主任敬了一个军礼。
“谢谢主任恩准!那我带着徒弟走了!”吴卫华急忙说，生怕主任反悔。
“这是一块好钢，你必须给我锻造出一把利剑来!”主任拍着吴卫华的肩膀说。
“主任放心，我一定给组织一个满意的交代!”吴卫华说完，就带着龙福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作者 戴时昌 周梅 赵倩
